第(2/3)页 他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身后跪着的一大片同袍。 “我们这些人,哪个不是上有老下有小?哪个不是在皇家钱庄贷了款,才在京城买了房安了家?” “跟着您造反,万一输了,脑袋没了,家也散了。” 旁边一个士兵也哭丧着脸,大声嚷嚷。 “就是啊!我下个月的房贷还没还呢!我儿子在皇家书院的学费还等着交呢!” “您这一造反,皇家钱庄要是倒了,我们的房契算谁的?我那刚付了首付的铺子咋办?” 张校尉最后总结陈词。 “王爷,跟着您造反,咱们的征信可就全黑了。这房贷,谁替咱们还啊?” “房……房贷?” 淳亲王喃喃自语,他征战一生,算计了一辈子,怎么也想不通,自己精心策划的谋逆大业,最后会败给一个他连听都没听过的词。 他的目光,越过跪倒的人群,死死地盯着丹陛。 一定是苏云! 又是那个小畜生搞的鬼! 就在他气血攻心,几欲吐血的时候,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,从太和殿的侧后方幽幽传来。 “哎呀呀,这大半夜的,动静不小啊。” 众人循声望去。 只见一个脸色蜡黄、眼窝深陷的“病人”,坐在一张木制轮椅上,被徐耀祖小心翼翼地推了出来。 那病人身上还盖着一张薄毯,一边被推着走,一边还剧烈地咳嗽着,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。 正是被“圈禁”在家,据说已经“油尽灯枯”的苏云。 苏云咳了半天,才缓过一口气,他抬起那双“虚弱”的眼睛,看向场中那唯一还骑在马上的淳亲王,有气无力地开口。 “王爷,您这身体可以啊。大半夜不睡觉,带着这么多人出来跑操,这是准备参加京城第一届老年马拉松吗?” “噗……” 叛军人群里,不知道是谁,没忍住,笑出了声。 淳亲王一张老脸,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 “苏云!你……你没死?” “托王爷的福,暂时还死不了。”苏云又咳嗽了两声,从怀里慢吞吞地掏出一叠纸,“就是临死前,总觉得有些东西不吐不快,怕憋坏了。” “王爷您看,这是什么?” 苏云晃了晃手里的纸,清了清嗓子,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调,开始朗读。 “致我最最最亲爱的淳儿……” “噗——” 这下,笑出声的人更多了。 淳亲王胯下的战马都好像听懂了,不安地打了个响鼻。 “自从上次一别,至今已三月有余。北地风寒,不及我思念你之万一。不知淳儿在京城,是否安好?是否按时吃饭?是否记得添衣?” 苏-播音员-云,感情充沛,字正腔圆。 “夜深人静之时,我常独坐帐中,遥望南方,仿佛能看到你捻动佛珠的慈祥模样。啊!我亲爱的淳儿,你就是我黑夜里的指路明灯,是我干涸心田的唯一甘霖……” “别念了!住口!”淳亲王气得浑身发抖,声音都变了调。 第(2/3)页